一 跟随尚书记大半年了,大为觉得自己还是没有什么进步,他不会应酬,不善于察言观色,喝点酒就脸红。他觉得自己不适合从政,还是干农业技术推广方面的实事得心应手些。 一个月前,他转了干,人事关系正式调到县委政研室了。这些都是组织上相关部门办的,他完全不用操心。他还是有些惶恐和不安。 他名义上是尚书记的秘书,可尚书记从来不要他给他做提包拎杯、开车门、写讲话稿之类的事,尚书记要他多做些深入群众调查研究
三月份的天气里,梅花盛开一阵之后就开始凋谢了。老土来到邰正实家的小院里站了片刻,又坐进客厅里,盯着邰正实说: “你最好为我写点什么。” 这话有点怪,邰正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以为是开玩笑的,就咧嘴笑了笑,没有回答。 老土继续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跟别人我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是朋友就该写点什么吗?”邰正实心里这样想,但没说出口。看到老土一脸诚恳的样子,才觉得对方是认真的。想想自己不怎么爱
妈妈骑着电瓶车来到学校门口接我时,夕阳已滑向了教学楼的底层。 “抱歉,女儿,今天公司临时有点事情,让你久等了。”妈妈风尘仆仆地停在我身边,示意我上车。 “妈妈,等你这么久,我肚子都饿了,你能买一串冰糖葫芦给我吃吗?”我仰起脸问妈妈。 “好呀。”妈妈很爽快地答应了,然后停好车,拉着我的手走向了卖冰糖葫芦的阿姨。 我关注这位阿姨很久了。放学后,我一出校门就看到她,戴着一条花格子头巾,脸面干枯得
童大明下午去工人村菜市场买菜,他蹲在一个蔬菜摊位前跟人拉呱。 七月初,正是露天种植的瓜果蔬菜竞相上市之时,一摞碧翠嫩绿、顶花带刺的黄瓜,一堆色粉透红、饱满圆润的番茄,看着就让人起食欲。生吃、凉调、切片炒蛋,都是他的喜爱。他和卖菜的摊主尤大姐是老熟人,她的丈夫老辛曾经是童大明的同事,退休之前都是青山矿运搬工区的修道工,两人一小组,整天背一帆布包在巷道里转悠,哪里道钉掉了,补上一颗;枕木烂了,换上一
九曲黄河就像一条哈达,把青藏高原与中原大地紧紧连在了一起。 2003年6月,河南省义煤集团乘着西部大开发的东风,挺进青海省,在青藏高原祁连山的脚下,组建了义海能源公司。 我在义煤集团党委宣传统战部工作的时候,曾三次进入青藏高原,到义海能源公司采访。 第一次去是准备义海能源公司大煤沟煤矿投产仪式所需的图文音像资料,我的任务是撰写一篇长篇通讯稿子、编印一本画册、拍摄一部电视专题片。 去之前先做
三叔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住进楼房,还是有电梯的高层住宅,用他的话说轻轻一按就到家了,比孙猴子翻跟斗都快。三叔古铜色的脸颊上沟沟壑壑,却是欣慰和满足的,像一棵千年铁树终于开了花,曾经历的苦难都不值一提。 三叔和共和国同岁,生于1949年,如果放到现在,这么重大的节点一定会有最特别的纪念,比如名字可以是建国,或是国庆,或是中华等等,显得人一出生就高贵了许多。可三叔没有,三叔的祖辈都是脸朝黄土的贫苦
夜幕刚刚降临,月亮便悄然登场。它宛如娴静的女子,着一袭银纱,轻轻地漫步在天空。一弯纤细的月牙儿,宛如少女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羞涩和俏皮,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它的光晕之中。 月光下的都市,变幻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楼房、树木、大街、巷道,都在月光的轻抚下显得格外宁静和美丽。我和朋友漫步在这月色之中,当我们遥望夜空,看见朗朗明月之时,心中总是引起无限遐想。不由想到与月亮相关
空阔的草原上 七个月亮,围着一顶帐篷 礼佛的人,刚刚离开 一只藏獒,就对天长吠 空阔的草原上,围栏已经收紧 散放的牛羊 没有归栏的,都是神的孩子 我像其中的一头 在坡地上忘情地放牧 秋风已凉。草木的体内 营养堆积。借此机会 我要喂肥那颗最瘦小的月亮 草原空阔 在今夜,只有那七个月亮 是不孤单的 只有那青稞的硬板床上 一只七星瓢虫的睡眠 是不孤单的 独坐敬亭山
塔里木河 十二月的阳光在河床烙下银箔 那些消失的支流是断弦的五线谱 胡杨用根须临摹天空 沙粒在静脉里练习倒立行走 你总说沙漠是大地的伤疤 却不知每粒黄沙都藏着 一场盛大的溃堤 二十七个泉眼在月光下起舞 绿洲是河流临终的遗嘱 被羊皮纸裹紧的涟漪 正在博物馆的玻璃罐里缓慢脱水 成为新疆的非遗标本 伊犁河 落日将雪峰掰成三棱镜 你的支流抱着花楸树私奔 哈萨克牧鞭抽打出的潺
轰鸣的风钻 你拱起全身凸起的肌肉 穿过坚硬厚实的煤壁 也挡不住煤沫对你的诱惑 你是我唯一的代言 汗水浇灌,青春淬火 那些千万年的树木浓缩成兄弟 每一句呐喊 都是铿锵的誓言 你那坚韧不拔的精神 指引我勇往直前 庞大的液压支架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你庞大的身躯 显得那么高大而神圣 通天的支架就像移动的城堡 躲着明枪和潜伏的圈套 仰望你的伙伴 采煤机滚筒飞快地旋转
黄土不会伪装 捧一捧,便能熟读所有的脉络 妥协,是为了勾勒时间的真相 树荫或者坟茔,聚或散 飘渺的云彩划过飞鸟的鸣叫 无处不在的褶曲 是过去写给未来的诗行 再忠贞的情感 都会在守望中流逝 即使,变成不朽的文字 山顶的风车 举起忏悔的手臂,替代 传说中的庙宇 雪花,裹挟着破碎的记忆 一头钻进隔世的涵洞 在黑暗和光明间 反刍,轮回 燃 烧 那晚 一炉炭火在熊熊燃烧
《地火》是一部着眼当代、面向未来的煤矿现实主义题材作品。小说从上世纪90年代入手,记录了30年来中国煤炭工业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煤矿最开始的炮采、人工采掘,到机械化开采,再到新时代信息化智能化无人开采,展示了煤矿工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光辉岁月。特别是煤矿深入推进智慧化、智能化发展,以及立足煤、依托煤、延伸煤、超越煤的转型发展道路,抒写了新时代煤炭工业文明的发展史,以及在中
一 对我来说,庐山是座意味深长的山。三次有机会去庐山,终未能成行。最早是在我读大学期间,班级活动组织去庐山,只可惜计划还没有个雏形,就已经夭折;第二次是我工作后的第四年,单位组织去庐山,派出两辆大巴车出发。上路不久后,突然前面一辆大巴车发生了车祸,且有人受伤,我们只得一起返回;第三次是我被借调至省里工作,当时有个书画协会活动在庐山开展,安排我去当工作人员。可后来我出于多方考虑,终究没有去成。
在山东省无棣县,有一种特色美食——馒头夹火腿。它深深融入了当地人的日常生活,如同清晨的每一缕阳光,轻柔又温暖地抚慰生活的每个角落,成为无棣人难以割舍的一种情怀。 馒头夹火腿,做起来非常简单:将当地特产的长长馒头,用锋利的刀具从中间剖开,但不能完全分成两片,然后抹上各种酱料,再将一根炸制好的火腿肠夹在其中,一份美味可口的“馒头夹火腿”就做成了。 馒头夹火腿能够成为无棣的特色美食,似乎又并不简单。
娘是在她四十五岁那年永远地离开了人世。正值中年,她却过早凋零,成为我生命里最深沉的遗憾。对娘的思念,如潺潺溪流,在我心底日夜流淌。直至如今,我还常常能在梦中与娘相见。 娘在世时,我尚处懵懂少年,对娘的理解不过是日常的陪伴与关怀。后来,兄姐与邻居口中那些关于娘的往事,如点点繁星,在我心中逐渐勾勒出娘的形象,再回想起娘的音容笑貌,一个伟大母亲的形象在我心中巍然耸立,对娘的怀念,也如醇厚的美酒,愈发浓
矿 石 未曾知晓其中原理 像一个亿万年前的秘密 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我想象冶铁的经过 如同一场修炼 哪吒般脱胎换骨 机器轰鸣,哪些被改变 哪些留下来?冷却又熄灭 这提纯的过程,究竟是 一种得到,还是失去? 地心太暗,炉火太烫 我们无从抵达的地方 谁在默默忍耐、承受 那滚烫的坚韧 炽热的金属的光泽 成就了我们的柔软,和平稳 再见!黑山 九七年夏天,我 一个学龄前
我那关于煤矿的零星记忆并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荡然无存,创作诗歌,是对记忆中煤炭的一种回味与体悟。我唯一的对于煤的感知,源自童年家属院里那座用蜂窝煤堆起的黑色小山,以及旁边的红砖水塔,相信每个大院里都有这么一座黑山,这么一座水塔。然而,这番“别样的风景”从某一时刻起悄然退出了历史舞台,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早已不复存在。 《再见!黑山》写小时候学骑自行车的经历,以煤山为背景,那种酷热和“艰辛”历历在目
一月一日早安帖 我们枯坐待时钟走过零点 直到邻座的少女们搅动夜晚 她们披着白色或粉色的外衣 脖子上都有蓬松而细软的毛绒领 新年第一天的凌晨一点 熟睡的大街都在赶着重新活过来 仿佛这城市必须迎接喧嚣与可能性 这涌动的车流让人激动又愕然 酒桌上喝过三瓶雪碧两杯热茶 诸多事物便被抛弃干净 归家时月亮上的雪落到人间 在我见到的一切物件的正面攒着薄雪 一月三日荷花红 一池荷花的白
河岸上的杨柳 你的沉默没有人懂 你的摇摆没有人看 孱弱的身体,要弯曲着向上 牛群路过敬个礼 鸟群飞过敬个礼 每一次涨水的时候 都如临大敌 低着头,像躲不开的宿命 无数文人书写你的线条 岁月的利剑将你修炼 枝条上的恶意,被你荡落河底 水往哪里流 从天上落下来 从地下涌上来 有时清洗,有时浇灌 不同的肤色和出身 在夜色下寒暄 口含细小的沙粒 撞击坚硬的事物 一路
坚硬的草 风吹着。把一粒草籽 填进了岩石的缝隙 被挤压着。雨 慈悲地要成为一粒草籽的火焰 小草是弱小的,背着阴暗 石壁却挡不住它的身体 不畏惧倒影 活着,就选择 紧紧踩住脚下的泥土 决不弯腰和低头 有过蔑视和难挨 呼吸只留下了一条缝隙 当天空被涂改 你一直被镌刻着 纤弱的身体弯曲了 毫无倦意地一次次挺直 黄昏,一个孤独者 那个时候 好像麦田里的一穗麦子 相互
公园里的骆驼 沙漠的记忆已经遥远 走进城市 你是绿地深处的一帧风景 很多人与你合影 你与很多人合影 可是没有谁知道 离开了沙漠 你的眼里为何还一片荒凉 时间是掌门人 船在水上游弋 鱼在水下游泳 有时船也潜入水底 有时鱼也跃出水面 鱼可能撞网而死 船可能遇袭而亡 时间才是掌门人 岁月最江湖 雪冬之美 花事缤纷过 江风山雨咆哮过 时间终于冷静下来 洁净下来
我们走在雁南公园的落日余晖里 总得给你写一首诗吧,我亲爱的伴侣 我们已相伴行走三十年 在这个漫长的冬季 在我一场病后,我要写一首诗献给你 我们从年轻时的文学知己变成夫妻 当柴米油盐的琐事冲撞了曾经的理想 我们也堕入尘埃与琐碎,也发生口角和争执 回想起来,过往的争执全忘了 因为那些不值得记忆 在雁南公园的落日余晖里 你陪我散步,细说从前 美好的细节粼粼闪光 你记得第一次见面
在书法艺术的浩瀚长河中漫步,我有幸与古人“对话”,收获诸多感悟。 柳公权的楷书,以骨力劲健著称,用笔刚劲有力,结构严谨规整。《玄秘塔碑》便是其典型之作。在临习过程中,深切体会到了笔画粗细变化间所蕴含的力度感。起笔时,往往重顿,如巨石坠地,沉稳有力;行笔则稳健流畅,像是山间清澈而湍急的溪流,虽气势不减,却又不失灵动;收笔干脆利落,毫不拖沓,恰似侠客收剑入鞘,干净而洒脱。柳楷的结体更是精妙,中
第一次认识李晓鹏是被他的简帛书法作品所吸引,至此已有二十余年了。大多学习书法的同道中人认为,学习简帛容易走偏,很难走出来,但李晓鹏在二十多年中,不随风逐流,不趋于利往,默默在木牍简帛中寻找自己那份乐趣。 李晓鹏少时学画,之所以中途“变道”,他说是基于两点思考:一是书画两者的关系密不可分,笔法、墨法、章法的相互借鉴与滋养;二是中国画讲究题款,一幅优秀的绘画作品,若落款无法与画作浑然一体,整幅作品的
王之林 供职于河南能源鹤壁煤业集团。中国新闻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摄影家协会理事,河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河南能源鹤壁煤业集团摄影家协会主席。 摄影作品入展中国煤矿文联举办的摄影展览,作品刊发于《人民日报》海外版、《中国摄影报》《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中国煤炭报》《阳光》《河南日报》等报刊。
熊伯齐自幼喜爱绘画,15岁始学工笔花鸟兼习瘦金书,后攻行草、篆书。行草追求褚遂良、黄山谷的飘逸潇洒,体势开张;篆书则研习石鼓文、泰山刻石及汉隶,结体开合,笔势险劲,苍郁古茂,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他的楷书严谨工整,结构匀称,笔画精到;行书流畅自然,充满动感。1971年始攻篆刻,篆刻初学汉印,后从西泠前四家,后事吴让之、吴昌硕、黄士陵诸家,尤法古玺汉印,作风浑朴圆厚。先生创作追求艺术个性 但不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