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青山农场赛珍珠故居的静谧一隅,珍藏着一幅日本近代绘画瑰宝——《雪梅诗韵图》。此画出自名家鸿立(全名河上鸿立,字正鹤)之手,创作于昭和八年,即公元1933年的深秋。 画面之中,一枝老梅傲然挺立,枝干如铁画银钩,苍劲有力。白雪皑皑,轻轻覆盖于梅枝之上,而红梅则在这银装素裹中傲然绽放,犹如点点火星,照亮了冬日的沉寂,展现出坚韧不拔的生命力。画作的右上角,以行云流水般的笔触题写着优美的诗句:“有梅
马新亭,山东淄博人。创作小说、诗歌、散文、杂文、报告文学数百万字,创作文学评论16万字。以小说创作为主,部分作品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曾荣获“冰心儿童图书奖”“齐鲁文化之星”等百余种奖项。作品入选《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中国新时期微型小说经典》《微型小说鉴赏辞典》《中国新文学大系》《中国当代文学选本》等多种选本。有作品被选入教材、课外
吕啸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东省小小说学会副会长,佛山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南海区作家协会主席。出版《武则天的游戏》《万木草堂的秘密往事》《机智大时代》等25部。 鱼王罗常德 1986年春节过后,望山村召集村民在祠堂里开村务会,村前一口十三亩的鱼塘要进行招标。这个时候,村里发生了两件麻烦事,第一件是连续下起了三十年一遇的大雨,村前的田地被齐腰深的大水浸泡了十多天。第二件是与望山村相隔五里路的里横村
“这是怎么了?”船顺流而下,过一会儿就完全离开南海郡了,可孙恪心里丝毫轻松不起来,那种不知从哪里涌上来的不安宁感越来越强烈。这种不安宁感,从他离开太守府转任他处那一刻就有,只是那时没有这般强烈。 “是自己在南海郡当太守这些年不忠于职守,没能造福一方百姓吗?”孙恪扪心自问。 应该不是! 在南海郡太守任上这三年,自己宵衣旰食,发展生产,奖励农桑,市场上的米价由之前的每石15贯钱,直降到如今的3贯
早春,张老师小院里的那棵老樱桃树开花了,就像一把撑开的大花伞,招来许多蜜蜂和蝴蝶。 “好美的花啊!”当听到院外一声声赞叹时,张老师的心都要醉了。张老师住在老教工宿舍楼的底层,门前围了个院子,有点破旧,里面栽有从老家樟源岭挖来的忍冬、映山红、杨梅树等,春意盎然。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那棵老樱桃树。他没事就坐在樱桃树下的石桌旁看书、备课、改作业,有时也辅导儿子张诗思的功课。 可是,樱桃花才开了几天,
犹豫了半天,洪平国还是决定去医院门口等。不出意外的话,21:00后,苏枕就下班了。和她一起的,肯定还有宋惠玉,苏枕最要好的闺蜜。她们一起考上卫校,一起分配进同一家医院、同一个科室上班,好得跟一个人一样。 三个月前,洪平国住院就诊,认识了护士苏枕。当时他还在睡,蒙眬中听到一个声音:“先生,测体温啦。”睁开眼睛,看见一双乌黑得像能倒映出宇宙的眼眸,洁白护士帽的映衬下,那张脸娇俏无比,带着职业女性的干
“卜老板,又要出车,连儿子也一块忙上了?” “可不是,饭店就喜欢我们村里藕,下午就送。”卜老板将儿子递来的一筐鲜藕放车上码齐,才接了烟,瞟一眼,耳根夹着,说,“姚老板这一家子去哪儿啊?” 自村里在星罗棋布的水面种了荷花,又修了路,游客一拨拨地来,在外跑码头的老卜买了车,送货带客,不是一般的忙,打工多年的大姚也回村开了农家乐。人还是原来的人,可称呼都变了,不戴个老板的帽子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
哥哥是村上文工团成员,扮演杨子荣,他高举手枪、智斗匪徒的样子好酷啊,回家后我就闹着要玩枪。哥哥说那是道具,我央求他给我做一把,哥哥摸摸我后脑勺,爽快地答应了。 哥哥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拜师学木工,斧劈刨锯学得快,几年下来成了远近闻名的木匠,提亲说媒者踏破门槛。但他不急不躁,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我从小跟着哥哥玩,一起对付其他孩子,模仿电影里的战士,头顶树叶做的帽子,埋伏在壕沟中等待冲锋,喊杀声
大假期间,我回老家,在街上碰到多年前在一家县属媒体打工时的同事詹兄,他正抱着一条扎着红色蝴蝶结的白色小狗遛弯,小狗梳着妹妹头,穿着红底金花褂褂,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像个懂事的孩子。他也认出我来,尽管三十年过去了,多了些皱纹,少了些头发,但基础身形没大变——即使岁月再高温高压,京叭不会变成法斗,吉娃娃也不可能长成哈士奇嘛。 他问:“你现在在哪里漂?” “在省城灵活就业,你呢?” 他的嘴角,
树上柿子密集,像一盏盏的灯。黄昏时分,柿子点亮了姜桂玉门前的柿树。 姜桂玉心里窝着气。她要把气一点点地撒在树上,撒在柿子上。她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对着树上的柿子一番乱打。她的眼里,柿子一个个急急地落下来,跟着飘落下来的,还有柿树叶。 姜桂玉心里清楚,以前,她跟自己的男人刘全发不是这样打柿子的。 每当柿子成熟,姜桂玉跟刘全发一同打柿子。两人像是分工了一样,刘全发负责打,她负责捡。除了配合默契,
那时候我们街上上了年纪的女人都随男人的姓,华妈妈的男人姓华,所以大家喊她“华妈妈”。 我们天主街四十六号里共住三家,另两家女人分别叫“车妈妈”“季妈妈”。至于这些妈妈原本究竟姓甚名啥谁也不知道。几年后我们才知道三位妈妈中的“车妈妈”姓张,叫张秀珍。 那是因为车妈妈大儿子去北京工作了,每月寄钱回来,邮递员送汇款单时在门口高喊:“张秀珍,拿图章。”这时就看到车妈妈一脸喜悦地举着图章从屋里兴冲冲走出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无锡市北门外的北七房乡,有两个年轻的党员,一个叫郁品泉,另一个叫周品泉。郁品泉是塘村北郁巷人,区委派他来做乡长;周品泉是土生土长的周家巷人,担任农会主任。两个“品泉”志同道合,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亲如兄弟。 北七房乡下辖几十个自然村,地盘很大,却只有一个规模不大的北七房小学。郁品泉对周品泉说:“你回去把老家的祠堂腾出来,再办一个小学吧。” 校舍用祠堂改建,问题不大。老师
手部的疼痛让老李的入睡变得漫长,次日昏昏沉沉醒来,天已透亮。 简单洗漱,妻要老李去街上转转,顺带买些菜回来。 “买简单些。”妻特意嘱咐道。 她不善做饭,年轻时更是一窍不通,总盼望着到点儿有热汤热饭,那样才叫家,于是嫁给了老李——一个不知名的厨子。 已是四月,扬州城柳絮纷繁,都讲“烟花三月下扬州”,有人说烟花指的是隋炀帝也沉迷的琼花,稍通文墨的老李倒认为那“烟花”是柳絮,如烟如花,又非烟非花
退伍后,我回到小城,几个老同学聚会,能联系到的都到齐了,唯独缺了老贾。老贾在市里做生意,距离县城远点。我正准备打电话催催,一旁的老张赶紧握住了我拿电话的手,说:“算了,算了,也许他有事,比较忙。”大家都附和着老张的话,我也只能作罢。 酒后,同学们尽欢而散,我和老张留到了最后。老张拉着我的手,醉意朦胧地对我说:“你刚回来,还不了解情况……”老张啰啰嗦嗦地讲了半天,我终于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
“广州的楼,真是高啊,听人说,在楼下望不到楼顶哩。”柏婶说,有一句没一句的。 柏老汉就接过了话头:“那楼还不算高,最高的是那个塔,叫作小蛮腰,说有600米高。” 老两口一坐下,就会聊起广州。家里客厅的电视,他们总会调到广东台,他们想知道广州每天发生些什么事儿,他们将广州每天的天气装进自己的脑子。前阵子接连下了三十多天的雨,柏婶就接连催促柏老汉打电话给儿子,问这些天是不是淋着雨了,叮嘱娟子送小丁
绸岭的七八个自然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腊月十八打完扬尘,各家就开始排着队杀猪。 为啥杀猪也要排队?这可有缘由。 一是绸岭虽然各种匠人五花八门,可唯独这杀猪匠少之又少,能数得上号的不超过三四个人。二呢,是这三四个杀猪匠里,口碑最好、手艺最精的就数老华子。老华子人长得黑不溜秋,平时佝偻着腰,一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样子,可一旦杀起猪来,眼露凶光,杀气腾腾,再壮再猛的猪,到了他跟前,都吓得屁滚尿流。
父亲是个牲口贩子,除了贩牛贩马、贩羊、贩猪,也贩鸡鸭。 那年夏天,父亲从后草地贩回二十几匹草马。因价钱谈不拢,一时出不了手,二十几匹马就关在我家屋前临时围起的铁丝网里。马要吃草,父亲没时间去放牧,我们姐妹几个还小,帮不上忙。于是,父亲决定雇个人给我家放马。 一天二十块钱,当日结算,管三顿饭,有肉有菜。这是父亲给出的待遇。 消息一传出,来我家揽工的就有十几个人。父亲挑来挑去,最后挑中了年仅十六
那时,我刚刚开始创业,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饭店,或许是因为新开业,价格和附近的店比略低的原因,生意还算不错,我也想趁机多赚点儿,所以春节期间小店正常营业,没打烊,更没有回老家过年。 可事实上,我的想法是错的,春节刚到,店里的生意就急转直下,每天三三两两的几个客人,显得格外冷清,偶尔也和客人们扯扯家常。 这天,店里忽然来了两个老头喝酒,他们年龄相仿,都是六十多岁,身体看起来都很硬朗、健硕,走起路来虎
红妹从国外回来,最想见的人是我。 我知道她有心事,特意陪她去了一趟中山崖口。 中山盛名在外的美食,有乳鸽,煲仔饭,还有崖口云吞。 “真有那么好吃吗?” “不光是好吃的问题。打个比方,你如果问某个地方好不好玩,得看你跟谁去,心情好不好,而那个地方并不是最重要的。”我笑了笑,讪讪地说,“为了吃上崖口云吞,我等了半年。” “哎呀,别逗了。”红妹当然不信,却足以勾起她的兴趣。 “没骗你,一碗云
太阳刚落山,高温依然笼罩着大地。年近古稀的老李来到前院,给花草浇水。放眼望去,草地碧绿,繁花似锦,他乐得哼起了如意调。 两个月前,他从中国来到加拿大探亲,一下飞机见到前后院的花草一片枯黄,就知道儿子大刚工作有多忙了。老李是个花匠,退休前一直在公园工作,没有他救不活的花草,素有“花王”美誉,还拿过不少奖呢。他的眼里从来容不得枯黄,翌日就开始行动,每天给花草浇水,还施了肥。 老李吸了一口烟,美滋滋
刚穿上警服,小刘就接到两个电话。来不及多想,小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事发地冲去。 小区大门口,两老汉焦急地等待着。小刘一出现,两人像遇到了救星似的抢着“告状”。 “警察,我少了一辆车。” “警察,我多了一辆车。” “警察,我的车是电驴子,牌子是绿能,颜色是橘红。” “奇怪,我家多出的车也是电驴子,颜色也是橘红的。” “我那辆车大半新。” “跑到我家的车也大半新。” “我……” “
石崖村支书贺老六,昨儿晚上接省城高中老同学刘总的电话,这位著名企业家让他这几天有空进省城,谈谈帮扶投资的事。还这几天?贺老六一刻也不想多等,一晚上背上像粘了鸡毛,翻过来掉过去想了一万种可能:春上就来丈量过,拿着水平仪又照又画的,过秋了才有信儿,急啊,一直以为老同学逗俺玩儿哩。 吃罢早饭,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提个印着“上山下乡”图案的帆布书包,贺老六出门上路了。 他没走十字街口,不去看也知道,街口
腊月二十三,毛妈终于等到独生女儿爱华的电话,说年三十到家。毛妈也明白,女儿的水果摊子也就年边生意好点,因此回家晚些。即便这样,毛妈见到村里在西安打工的人们陆续回来,仍会一个个抓着问:“在西安看见我家爱华和江伢没?”江伢是毛妈的上门女婿。 这几天,桐子塘坝上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乌鸦,不分昼夜地叫着,毛妈听见那东西叫第一声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头便一抽一抽地痛。 毛妈得头痛病已经好多年了。 接连
“你必须去上补习班!”妈妈歇斯底里地喊道,尖锐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响。儿子小荷愣愣地看着妈妈,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角,嘴里嘟囔着:“不去,不去。” 小荷生长发育迟缓,说话、走路都明显落后于同龄孩子。 妈妈性格偏执,不顾众人的劝说,执意早早送小荷入园上小托班。幼儿园教学考虑幼儿的个体差异,小荷基本上还能够适应。可是上了小学,问题就显现出来了,小荷的理解能力有限,许多简单的知识对他来说都很困难。 为了让
强子往嘴里扔颗花生米,“嘎嘣”,又扔一颗花生米,“嘎嘣”,狭窄的室内沉闷得令人窒息。 “强子,最近咱们公司不景气,你另谋高就吧。”几天前的早上,强子披着一身霞光,哼着流行歌曲刚刚走进办公室,就被老板这一句硬邦邦的话拍到地板上。论资历,他是公司元老。先前,老板说过,干一样的活儿,用刚毕业的大学生,比用老员工要省一半儿的钱。可如今他怎么也没料到裁人会裁到他的头上。这些年,他可是拼了命为老板冲锋陷阵,
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友谊是亘古不变的情感之一,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往亦是如此。2024年10月,带着金秋收获的希望,在韩国参加完第25届中日韩友好城市交流大会,我们应邀前往日本津市进行友好交流。20年前我也曾随镇江代表团到过津市。 日本津市是世界上城市名最短的城市,并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也是闻名遐迩的港口城市和日本三重县首府所在地,1984年与镇江缔结友好城市,并成为镇江第一家国际友城。202
我需要一次任性的说走就走的旅行,不做攻略,不去憧憬,只为随心所欲的惬意。或走或停,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游览一路的风景。 其实,我依然不是任性,但在最美的季节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了海边,拥抱梦中的大海!看海,听海,读海,尽情地在蔚蓝的心情里品海…… 此刻我畅想着,终于可以像以往那样,卸下一身的繁重与疲惫,重温海之梦。一路雀跃的心情,随着车子的飞驰而高涨,可真到了海的面前,我的内心却反而平静下
朋友去世了。40岁,就和我们告别了。 大家说他酒喝多了。 也是,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外应酬。有必要这么应酬?有必要拼命喝酒? 我们都劝过他,没用。 就是这么一位爱喝酒、广交朋友的人,却一直爱看书。 我和他聊酒文化,聊读书的感受,聊明天的美好。 送他走之后,我到了他的家里,在他的书房里,取走了一批书。他妻子说:“你全拿走吧!”我只选取了一点点,希望他的家人知道这些书的价值,留下它们,也是一
我从没有想过有机会与身着“火焰蓝”的战士们朝夕相处。机缘巧合,我的工作地搬到了一座镇域的消防站旁边,于是便有机会与一群充满阳光和朝气的小伙子们朝夕相处。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他们全天候的工作和生活,放大了我对他们的观察,也让我领悟到“战士”的含义,战者,勇也,这是一群向前、向上的勇士。 跟消防战士们在一起,我会自然而然地想到白杨,在我看来,他们和白杨的特质是一样的,都专注于向上,腰身挺拔,笔直
在岁月的长河中,总有一些地方,宛如隐匿于尘世的明珠,等待着有缘人去揭开它们神秘的面纱。泰宁甘露别院,便是这样一处让人心醉神迷的所在。 甘露别院位于福建省三明市泰宁县梅口乡金湖东湖畔丹山碧水间,背靠群山,面向泰宁大金湖,环境优美,景色宜人。 甲辰年癸酉月,正值白露节气。 作为一名茶人,我带着一期一会之心,无比虔诚地踏上这片净土。山峦起伏,郁郁葱葱,像是大地母亲温柔的怀抱。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耳
镇江金山湖,诗情画意美。 金山湖很美,每次前往,都能感受到她不同样式的美。烟雨中的金山湖,更是呈现出一种别致的美,薄雾蒙蒙,湖境延绵,水波灵动,轻柔起伏,风吹细雨,柳丝轻舞,曼妙多姿,一湖朦胧之美特别令人陶醉。 一个秋日的早晨,天空飘着丝丝细雨,原本有些温度的空气透着阵阵凉意,莫名地,突然想去金山湖,看看她烟雨中的梦幻之态。 驱车来到白娘子文化公园前,停好车,撑起伞,信步走向园中。清晨的金山
江南的村庄,冬日寒风中的树木,被霜雪点缀得如同玉树琼枝。大风来临,嘘嘘地吹响口哨,卷起门前的落叶,形成一个个打着转的漩涡,门窗也在风中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我,作为一个生来便对风有着莫名畏惧的人,对于风的情感,总是复杂而矛盾的。尤其是在冬日里,当我不得不坐在妻子的车后座上,那从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直刺我的心扉,让我心跳加速,心烦意乱,仿佛每一刻都在忍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然而,当我置身于江南的城市
黑夜,像一个神偷,把白天的光亮,一下子装进了硕大无比的口袋,麻利地背起来溜走了。于是,我就在无边无际的漆黑中,紧紧拉住母亲的衣角,半步半步地往前挪动。母亲在黑暗中摸索着,嚓嚓的几声后,她点亮了煤油灯,跳动的火苗一下子撕破了沉寂的黑夜,我拽着母亲衣服的手,渐渐地松开了,母亲给煤油灯安上玻璃罩子,整个屋子更加地亮了起来。 这盏有着玻璃罩的煤油灯,被乡人称为“罩儿灯”,母亲结婚时,外祖父母按照习俗,给
乘船,从沙头港出发,向东约25海里,历经海浪颠簸,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中,七星海洋牧场似一座白色城堡跃然眼前。站在船头遥望,城堡矗立在海天之间,显得既壮观又神秘。从无人机的回传视频看,此平台又像一朵绽放在蓝色海面上的荷花,美轮美奂。 海洋牧场不长青草,不放牧牛羊,而是养鱼。城堡下方的大海就是天然的养殖场,就是鱼的家。 接待我们的老葛是位40多岁的汉子,中等身材,皮肤黝黑。他是海洋牧场的技术负责人,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若在唐诗的意境里,品味江南小镇的旧时风韵,句容的千华古村最应景。 千华古村就在句容市的宝华山下。宝华山古木参天、山花绚烂,原名 “花山”,因春天时漫山遍野开满黄花而得名,是苏南宁镇山脉第二高峰,后因南北朝时梁代高僧宝志和尚来此结庵讲经,更名宝华山。山上的隆昌寺是佛教律宗的祖庭,因此宝华山也被称作“律宗第一名山”。 以前的千华村就在隆昌寺脚下,远道而来拜佛的香
初冬的阳光轻轻铺洒,丹徒的长山在这片光影交错中如同一卷水墨画,蕴藏着无尽的诗意。一路行走,便可遇见这片灵秀山水所承载的故事与风景。 长山的旅程从米芾书法公园开始。走入园中,便如同步入一片书法的海洋。这里纪念的是宋代书法家米芾,他那“风樯阵马”般的笔势仿佛与长山的灵气相呼应。园中巨石林立,其上刻满米芾的经典字迹,字里行间透露着刚劲与飘逸的张力。顺着石径行走,耳边是潺潺的流水,目光所及是山林掩映的碑
金秋十月,米芾书法公园内,树木葱笼,桂花飘香,宁静中一片惬意。 迤逦而行,进入米芾书院,斋内书案前是米芾父子坐像。米芾头挽发髻,长髯垂胸,面带微笑,作笔走龙蛇状,儒雅之态尽显。 米芾背后屏风上有宋人赞宝晋斋文字“高梧丛竹,林樾禽弄,发人幽意”,更有“窥径紫苔娬丽,入门黄卷纵横。欲知个里妙处,时遣鸧鹒一鸣”。此语何意也?此时已至深秋,鸟儿少见,脑海中却掠过这样的画面:苔痕入阶、清幽宁静、书卷罗列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远在异乡的一条河,它一直伴随着我,抚慰着我的心灵。伊犁河向西蜿蜒流淌,在伊宁市境内形成总面积1063平方千米的伊犁河湿地公园。每当假期来临,我都会来到这座伊犁河湿地公园,它以独特的方式调节着我的心灵,当我踏入其中,所有的烦闷都会一扫而空,只留下内心的温润和宁静。登上伊犁河大桥,邂逅黄昏,面见夕阳,与鸟儿、大树、青草嬉戏,感受自然的美好。 伊犁河湿地公园是伊犁河生态景观的重要组成
岁月帖 一道迷人的风景 鬓角发白的他们,握紧彼此的手 多么自然的一份礼物 落日卧在他们身边 晚霞于江水深处,捧出年轻的容颜 争吵、负能量、更深的疲倦 构成完好无缺的磨刀器 爱情这把利刃,在岁月的火中 啪啪作响 那时,他们常常用身体还原事实 熬过了数十年,坐在丽江的木椅上 听晚年的格桑花悄然爆烈,终于 明白了 离别,源于古老的冲动 厮守至此,他们的爱情终成了连理枝 静
铜锣巷的早晨 星星渐渐隐去 街灯熄灭了无数的残梦 烟火人间的帷幕拉开 两只黄鹂在老藤间鸣响前奏 疲惫,从女人舒展的臂膀上滑落 眼神,充溢着神秘的慵懒 锅碗瓢盆开始伴奏 餐桌上的风景,日新月异 晨练老汉,银发融入朝霞 买菜的大妈挎着满竹篮的笑声 古巷深深,在晨曦中舒展 孩子们背着一书包的梦想,出发 铜锣巷,一条生活的支流 正汇入老城新的一页 饺 面 店 烟花绽放,古巷
黑夜里的半轮月亮 严冬里的半个太阳 剪刀声声,剪下军被的一半 半是倾诉半是眷恋半是真情绵绵 这是战士与母亲的无声告白 这是军队与人民的真实写照 一颗心的一半,跳动在万水千山 一个梦的一半,覆盖在烟火人间 一半对一半,是美丽的传说 历史告诉未来一个真理的寓言 背走的是使命担当 留下的是亲情温暖 半床红军被是棉被中的维纳斯 因为残缺,更显大爱和完美 是宣言书的一行耀眼诗篇
朔风冽冽,撞乱 秋收冬藏。莺飞草长 化成蝴蝶,坠入 冰窟,泛起一波昙花 拥太阳入怀,光芒 穿透每一根毛孔 温柔,熨帖了冬夜里 的寒梦,分蘖翩翩 思绪,漶漫昨日 的年轮,徘徊,徘徊 徘徊在心的津渡 孤 雁 松动爱的榫卯,响着 摇晃的吱吱。风 来了又走 只落下,一地破碎的 沉默的黄叶 忧郁的黄叶上,雕琢着 曾经的诺言 泉水如心,挣扎着 一只南飞的孤雁 撕心的哀
我喜欢深秋初冬的静谧 多么迫切地醉心于独行 每到这个时节 采撷沉淀了一年的果实 在思绪飘飞间 细细捋捋这匆匆的光阴 漫步于长山之中 树木笔直而又茂密 叶子被阳光擦拭得油亮 彰显着江南的绿 在山脉起伏的脑海中 重新奏响了遗忘的旋律 像肥皂泡一样飘升在林间 整体微缩在泛着彩虹的表面 大美丹徒 只身站立闭目凝神 嗅着中华历史的纸墨芬芳 野性亢奋甜腻而又多愁善感 在这里
我们梦见了飞鸟梦见了飞鸟的梦境 那天的草原,未眠人设定了未来 梦见第一天,以及未来的每一天 在一座城想念一个人 第一个在雷霆中听见歌声的人走过 万物因由秘密的纽带连为一体 在水中和一切植物的体内 涌动着海潮也涌动着青春 所有那些排列整齐的花楸树 所有那些夜色的另一侧,一个名字 被反复提及和复调咏唱 四月的某一天天空倒映了所有过往 草原核心的那块透亮的光 被一些建筑以及所有
21世纪以来,微型小说愈发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重视,逐步从边缘走到了中心,其创作队伍日益扩大,组织机构也趋于健全。尤其是,在中国微型小说学会指导下进行的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评选,已成为微型小说界乃至当代文坛重要的文学事件。它既是对当年优秀文本的一次集中展示,也为未来的小说写作提供了方向性的指引。在刚刚结束的第二十二届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2023)评选中,阿英的《色痴》获一等奖,徐向林的《领作》、揭方晓
2024年12月,微型小说界翘首以待的第二十二届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2023)获奖作品张榜公布。本人有机会能够在第一时间先睹为快,非常振奋,深感这届获奖作品题材广泛,立意新颖,表现手法灵活多样,艺术张力愈加凸显,真可谓是新时代文学的一个重大收获。 工匠是产业发展的重要力量,工匠精神是创新创业的重要精神源泉,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需要高素质的劳动者,而培养高素质劳动者,就
看到新出炉的第二十二届中国微型小说年度奖的获奖作品,我似乎感受到了以这些作品为代表的,中国微型小说发展中的一种趋势,一种回归价值、回归阅读体验的时代故事正在成为微型小说创作的主流。本次获奖的9篇作品,都没有故弄玄虚地做一些叙事结构、叙事话语的实验,也没有在语言上标新立异,玩些“花活”,而是老老实实、明明白白地讲了一个又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鲜活而立体的人物,甚至是升华了一个又一个朴素
去南京那几日,恰逢江南的梅雨季。天气异常闷热,薄如蝉翼的真丝裙穿上也不管用,湿答答地粘在身体上,汗水从皮肤里一丝丝溢出,很快潮湿了一片。 江南的梅雨季,通常自6月中旬开始,到7月上旬结束,几乎跨越了芒种、夏至和小暑三个节气。 我与阳光约了在建邺区一家雅致的咖啡馆见面。他没打伞,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撸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说:“就喜欢南京这种雨蒙蒙的天,街道静谧,整座城市显得很有诗意。” 我和阳光是多
Part 01. 本南方人在北方待久了,成功进化成北方胃。 北方胃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不爱米饭,唯爱馒头。所以,米饭在我家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五道口枣糕和宫门口馒头先后登场,逐鹿中原,成为一日三餐中不可或缺的主食。 当然,除了这两位在北京主食界赫赫有名的网红,老北京特色烧饼夹也成为我饭桌上的一员大将,承担着填饱肚子的重任。 我家门口有一家烧饼夹店,每天万人空巷,把隔壁的羊汤店衬托得尤为冷清,简直
童年是一束风干的白玫瑰,插在 窗台的玻璃瓶上,小女孩窥视的视角 在整个青春期里制造醉人的迷迭香 上千本书籍晃荡在她的胸中, 纯洁之地 钢琴声恣肆在指尖之间,她总是 用他的想法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连一个补丁也被天衣无缝遮住, 围绕着他 出落成美丽的姑娘,锁骨里的时光 倒流 想起童年时崇拜和暗恋的对象, 成年后回到维也纳 音乐之都的中心,爱情的额外馈赠—— 望眼欲穿的目光双向
“如果你驯服我,我们就会彼此需要” 在大地只剩下干涸,我坐在陨石的 星环上等待你的回信 看蓝色的花蒂燃烧日落 像一匹降维的赤兔将我们包裹 凋零的邮箱里伸出一根枯枝 我的飞船在天外坠毁, 关在纸盒里的绵羊 被狐狸偷走。你的余香 在卷发上招引星光 “也许世上有五千朵和你 相似的花,但是只有你是我的玫瑰” 簌簌而落的飘雪,藏在候鸟的 羽翼下,在消融中越过无边的 丛林与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