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文学能带给我们什么?”这是文学研究的大问题之一。要是用《论语》中的话来形容,可以说是“大哉问”。现代学术体系中的文学研究,发展到今天已经有百年历史。用清代阮元的话说:“学术盛衰,当于百年前后论升降焉。”我曾在回答《中华读书报》记者采访时说,百年以来的人文学术中,文学研究的基础最好,成绩最差。所谓“基础”,就是相关文学文献的收集、整理;所谓“成绩”,指的是真正的文学研究,也就是以文学自身为主
将郁积心中的苦闷化作一声声响遏行云的长啸,戴着镣铐行走的阮籍,选择一种特殊的方式释放自己。 《说文解字》云,“啸”,吹声也,即撮口为声,说得更通俗些,就是吹口哨,而在西晋文人成公绥看来,所谓的“啸”,当是“动唇有曲,发口成音,触类感物,因歌随吟”。这种技艺在汉魏之际颇受贵族士人欢迎,据说诸葛亮、曹植等人都是吹口哨的好手,一有闲暇,便会“坐啸”终日。阮籍生活在战争频仍的魏晋乱世,年幼时父亲阮瑀(建
在父权雕琢的浩瀚史海中,古代的普通女性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铜镜、衣橱、木梳,这些代表粉妆的用具,也难得篆刻她们被藏起的姓名。然而,即便被规训成了温婉的符号,掩埋在织机经纬和灶台烟火的日常劳作中,还是有一些凤毛麟角的娇娥,在相夫教子的伦理外衣下,悄然完成了自我意识的启蒙,构建着独立的体系。 不信,且看史书夹缝中寥寥数笔记录下的那些出走的“娜拉”,那飘然转身的身影,或掷地有声的质问,无不在书写着真
每每提起杜甫,那“上感九庙焚,下悯万民疮”的伟大诗圣形象便浮现眼前,然而这位诗亲子建、赋敌杨雄的大诗人,在安史之乱前的青年岁月,却携截然不同的诗风呈现于世,在《夜宴左氏庄》(后称《夜宴》)中体现尤甚。在此诗清新隽永的辞章中,我们似乎可以抛却杜甫诗中邑邑幽幽的沉重气息,感受他早期年少风华与峥嵘意气的款款流涌。 林风纤月落,衣露净琴张。暗水流花径,春星带草堂。检书烧烛短,看剑引杯长。诗罢闻吴咏
儒释道是中国三大传统文化,自唐以来,三者相互影响,逐渐形成了独特的文化现象。柳宗元是唐代著名的思想家,他主张兼容并蓄,用“大中之道”诠释佛教,其思想真实地反映了那个时代的历史变化。可千百年来,柳宗元却被佞佛的影子扰动着,这是一大史误。 佞佛说的起因 元和五年(810)前后,韩愈曾为《送元十八山人南游序》罪责柳宗元不斥佛图,还多次借此发难。不得已,柳宗元在《送僧浩初序》里提及此事说:“儒者韩退之
首都北京的称谓沿革 在北京3000年建城史与870余年定都史中,这片地域曾有过几十种名称,如:阪泉、涿鹿、蓟、燕、幽州、中都、大都、顺天府和北平等等。 在周朝甚至更早的古代中国,北京因蓟草丛生、地近燕山而得名蓟、燕古城。据《史记正义·周本纪》记载,蓟、燕都是周武王所立,二国因蓟丘和燕山得名。到秦汉时,在现在的北京地区设置了广阳郡。东汉以后,此地又出现了幽州的名称,即人们所熟知的《登幽州台歌》中
斯人长存刘铁云 许多人都读过或至少知道《哦,船长,我的船长!》(Oh Captain! My Captain!),这是美国人沃尔特·惠特曼(Walt Whitman,1819—1892)为悼念林肯总统而写下的著名诗篇。作品写于1865年,其中包含这样动情的咏叹—“胜利的船从险恶的旅途归来,我们寻求的已赢得手中。”不过大家不应忘记,在世界文学的殿堂中,约略同期还驻留着一艘来自中国的航船。那就是晚清
孟缘尊兄大人阁下: 久挹清猷,怅疏良觌,顷承惠翰,循诵欣然。猥以往年循例荐章,犹荷记忆,过劳推重,愧不敢任。执事以阚骃方志之才,韩愈戎曹之秩,三长夙擅,一第久淹。今者天眷四洲,人推列宿,文昌集试,群彦充庭。江都之对,裒然举首;洛阳之纸,忽焉腾贵。名无虚士,良用快然。将泛沧溟而东,遂极大瀛之表。扶桑日出,定识王融;裨海星环,能谭邹衍。郁此奇气,称兹壮游。尝谓博望乘槎,初非著作之选;文园传檄,仅限方
“仙人指路”的仕途 “我欲乘风去,击楫誓中流”的张孝祥是南宋初年一位著名的“爱国词人”。其词风有类苏轼,据说于湖居士每成一词,便问门人,比东坡何如。然而关于张孝祥仕宦的背后曲折,许多爱好其词的读者仍不很清楚。 张孝祥可谓神童。他在十六岁的年纪已通过一次宋代科举的“发解试”(近似明清的“乡试”),后来终于在绍兴二十四年(1154)力压秦桧之孙秦埙以及虞允文、范成大、杨万里等后来大名鼎鼎的人物,“
绍圣三年(1096)七月五日,苏轼侍妾王朝云在跟随了苏轼23年之后,因病情加重,已经是气息奄奄,朝云此前曾向比丘尼义冲学佛法,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生命将终,她带着微弱的声音诵读起了《金刚经》的四句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世界与人生都是短暂而且虚幻的,稍纵即逝。朝云才34岁,她觉得自己好像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怎么就又要离开了呢?又念铭文说:“浮屠是瞻,伽蓝是依;知汝宿心,
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傅在勃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云。 —《史记·封禅书》 王念孙认为原文当为“黄金白银”。《读书杂志·史记二》“黄金银”条云: “银”上本有“白”字。后人以金有五色,故言“黄金”以别之,银唯一色,不
张岱的《湖心亭看雪》,选自《陶庵梦忆》。其中“余强饮三大白”句中的“强”,历来存有争议:网络翻译为“强饮:尽情喝。强,尽力,勉力,竭力。一说,高兴地,兴奋地”。苏教版《语文》翻译为:“勉强,尽力。”人教版教参及坊间盛行的翻译资料,通常译为“勉强”。还有的甚至译为“痛饮”。可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部编版编者可能为避免争议,并未解释“强”字。那么到底孰是孰非呢? 张岱是否善于饮酒 如果张岱善于饮酒
电脑世界由二进制里的0与1组成,不是开就是关,不是0就是1。其实,在我国古代早有相关观念,阴阳构成了太极,男女构成了人类。在动物世界里,或许更精准来说,在传说的动物世界里,也有男女之分。龙、凤、凰三者,究竟孰为雌雄,却叫人心生疑问。 传说动物的国度 据考古发现,恐龙最早出现在二亿三千万年前的三叠纪中期,直到在至今六千六百万年前的白垩纪—古近纪灭绝事件中集体灭绝为止。不过,无论是东方的龙,抑或西